又是从街上醒来的早晨。</p>
某些懒散的店家橱窗上还沾着年中大减价的标语。</p>
天气很好，以冬季而言有点太热，以秋天而言有点冷。</p>
这一次，我选择走大马路回家。</p>
对我来说，是绝对的心血来潮。</p>
我茫然走在早已看腻的大楼之间，没多久就身后就有一团肉掉下来的声音。</p>
很少有人有机会这样听见骨骼折断的咔嚓声，所以周围马上像盐掉进热锅炸开。</p>
红色在柏油路面上流淌扩散，残骸中保有原型的部分，是一头长长的黑发，表皮上破碎的结晶，和血肉模糊的遗容。</p>
破碎的结晶像玻璃一般，反射沿街霓虹灯牌的光芒。</p>
令我想起那些夹在图书馆辞典中旧标本书签。</p>
鬼使神差，我蹲下来，拾起了那枚滚落到脚边的源石碎片。</p>
在触碰它的瞬间，仿佛认识那个人短暂又漫长的一生。</p>
见鬼。</p>
某种意义上真的见鬼。</p>
我松开手，源石结晶瞬间破碎成粉末随风而逝，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。</p>
梦境终究只能回归现实。</p>
当我忽略聚集过来的人群迈开步伐，有个人已经默默跟了上来。</p>
经营了龙门半个地下黑恶势力的老林，被推出台来。</p>
“刚刚好像是有个人跳楼自杀吧。”</p>
“是啊，好像是。”</p>
我含糊回答。</p>
老实说，刚才那段突然出现的记忆，令我的思绪多少有些混乱。</p>
我认得那个人。</p>
自然也认得凶手。</p>
“阿宁，这样不对吧？”长眉毛，老到缩成一个团的老鼠亲手泡了壶玉观音。</p>
“还好。”我接过热茶，吹啊吹。</p>
“做事而已，没必要弄得那么惨吧？”老林皱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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