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与舟以前只觉得他痛觉可能有些迟钝，到今天才想明白，原来只是麻木。</p>
无法适应疼痛，但不得不忍受，久而久之，神经都变得麻木。</p>
钱与舟心脏都开始疼，他的脸皱起来，特别难过地说：“我刚刚揍他揍得太轻了。”</p>
庄定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，放松地笑了。</p>
“你还笑得出来。”钱与舟憋着一股气，又不能对着庄定湉撒，现在恨不得揪着衣领子把陈嘉禾拽回来，再打一顿。</p>
庄定湉表情很冷静，他宽慰钱与舟：“毕竟我早就跟他分手了嘛，既然已经……”</p>
“既然已经过去了，就不用再去想。”钱与舟抢了他的话，有些咬牙切齿地说，“你是不是又想这么说？”</p>
庄定湉眨了眨眼睛，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。</p>
钱与舟服了他了，他转了下身体，抱着胳膊面对车窗，他强行理了理思绪，沉默了一会儿。</p>
理智回笼之后，钱与舟意识到，三言两语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或者行事作风是不可能的。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立场说太多。</p>
钱与舟叹了口气，很认真地说：“庄定湉，以后如果遇到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情，请你拒绝。身体感到不舒服就是不舒服，不要忍受。”</p>
钱与舟鲜少叫他的大名，这番话说得认真而担忧。</p>
庄定湉被他的语气震住，一时间没有说话。</p>
两人之间沉默许久，最后庄定湉说了“好”。</p>
钱与舟笑了一下：“今天谢谢你，我先回去了。”</p>
这话说完，钱与舟就打开车门下去了。</p>
庄定湉有些迟钝地抬起头，嘴唇动了动，但没能吐出音节来。</p>
钱与舟站在副驾驶那侧的车窗外，弯下腰，再次重复一遍：“庄定湉，不要忍受，或许享受痛苦比追求幸福要简单，但请你多为自己考虑，你想要什么比别人跟你要什么更重要。”</p>
庄定湉愣愣的，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。</p>
“好了，我走了，拜拜。”钱与舟最后笑了一下。</p>
庄定湉这才注意到他剪短了头发，细碎的刘海柔顺地搭在额头上，满身的青春气，简直像是时光倒流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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